张家子房房子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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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亦山ALL郡】晚来天欲雪(三十八)

 ·来了!终于!我找到工作了!哈哈哈哈所以忙完立马回来更了!

·本章预警⚠️:刀完哥哥刀小季,刀完小季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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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明月不谙


        话一出口,南怡能感受到环抱着她的身体陡然僵住,然后手臂缓缓松开,接着,视线对上一双小心翼翼的无措眼眸。


  "对、对不起……对不起……"


  季元启的声音如嗫嚅如呢喃,似是不止在为适才的失态道歉。


  "……"南怡就这么看着他,随即面无表情颔首低眉,"无妨。"


  接着季元启便见她以同样波澜不惊的神情,侧身转向围上前来的其他几人,端然施礼:"南怡见过诸位大人。"


  "念念……"


  “……”南怡下垂的眼睫轻颤,掩住了眸中的暗色,再抬眼时已是一片清明:“国公大人。”


  话一出口,花忱猛地怔住,紧接着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说到:“不……不是……小妹,我是哥哥呀……是哥哥……”


  他笑得有些惨淡,满是讨好之意。然而少女也只是看着他,平静地眨了眨眼,忽地轻笑着移开了目光:“春寒料峭,诸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正好今日元宵,穷奇会厨娘做得一手蜀中锅子,不妨一起吃个便饭?”


  她不曾答他,当作没听见一般,转身向另外几人问询到,语气轻松地好似飘忽不定的风。这让花忱愈发乱了阵脚,向前更近了一步,伸出的手想要牵住她,被南怡不着痕迹地避开。


  “想来首辅大人应是喜爱的,”她面对凌晏如游刃有余地笑着,又似突然想起一般,转向另一旁的文司宥,“啊,对了,我记得文会长不食未印有鱼龙百浪纹的饭食的,如此那便……”


  “姑娘相邀,文某自是乐意的。”


  南怡话未说完,文司宥就已出言作答,生怕她逐客似的。这时节,蜀中比越阳冷了许多,她看他裘绒披风仍然挂在身上,还有眸中透过单片眼镜投射出的急切。南怡有些看不太清他,与曾经观星楼上指点星辰的人太不像了,至少不是那个什么都尽在掌握的文会长。


  “是吗?”


  南怡问得轻巧,不知是在问谁。


  她并没有真的寻求一个回答,而是对上了真正的目标:“熙王殿下,南塘一面后,好久不见啊。”


  越过层层身影,宣望舒身形猛得一震。他又想起那日她从他面前坠落时的撕裂,就像是幽暗井底的阴尸被拉到烈阳下暴晒,所有阴暗不堪都无处遁形。


  “……”宣望舒缓缓抬眼,望向被簇拥着的少女,“乖徒这声熙王,当真是生分呢……”


  “哼,熙王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何曾顾念过师徒情分?”


  还未等南怡开口,花忱便犀利嘲讽到。这话听着是对宣望舒说的,可在座这三位,谁不曾是小妹的先生?其他人听着,皆是不由得心中一紧。少女却只是拢了拢毛领,在这几人间玩味瞧着,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这表情倒和一直坐着没出声的弋兰天如出一辙。


  “老大!席面好喽!”说话的是大毛,急虎虎地冲了进来,“莫嬢嬢说今天有汤圆儿!”


  “……”


  堂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被齐刷刷的视线盯着,大毛心虚地挠了挠头,并不知道发生了啥。


  “噗……”南怡看着来人呆模呆样地愣神,笑出声,“你先去吧,记得添五副碗筷。”


  “哦哦,要得!”


  “咚!”


  是重物置于地上的沉闷声音,来自于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刀。


  “嗯哼——”


  随着一声慵懒的呼气,弋兰天站起身,威压陡然间四散开来:“诸位去留自便,不过先说好,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凡事更喜欢动手不动口,所以还请各位把握好分寸。”直到走到南怡跟前,声音陡然温和,“一会儿还要去看灯的,咱走着?”


  弋兰天背对着几人,将她眼前的视线挡了个严实。说话间朝她弯了腰,头也微微垂下,像只收起獠牙要她抚摸的狮子,莫名带了些撒娇意味。


  少女笑答:“嗯。”


  

  晚宴几位不速之客自然都是在的,但怕是都吃得索然无味。南怡没管,只专注于眼前的涮肉和丹桂圆子。


  膳后入夜,花灯已然熙熙攘攘地点上了。纸质灯罩将火光晕染地愈发柔和,一朵朵盛满幽然暮色。少女披着绀色斗篷,立在二进门的屋檐下仰头看灯。许是烛火的映照,又或是冻人的寒意,她的脸颊和鼻尖都微微泛红。那双眼睛却亮得很,宛如熠熠的星光。


  弋兰天隔着远远的庭院,站在正堂门外看她。自南怡来到穷奇会后,他总看她,却总觉得她缥缈,似一缕随时都会消散的烟,抓不住,留不下。终于在此刻,弋兰天才感到少女终于化作了一朵沾染了烟火气的幽莲,于他身侧静默绽放,惹他一怀纤细眷恋的清香。


  南怡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看他,待人走到跟前,笑盈盈开口道:“小梁他们都走了,就等你呢。”


  弋兰天对上她眼底嗔怪:“哦,那你怎的不同他们去?”


  “唉......”少女佯装苦恼,“还不是因为穷奇会某老大平日里威严过甚,无人敢亲近,”说着说着便得意洋洋起来,“没办法,只能由善解人意、温柔大方的本姑娘来给他作伴啦!”


  “呵......”头顶响起闷闷的低笑,“你怎么这么贫?”


  “嘿嘿嘿......”南怡俏皮一笑,“添点乐趣嘛......你今日在堂上也太严肃了,胡小梁都说像只修罗呢......”


  “哼,”弋兰天故作委屈,“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谁......唉......小没良心的。”


  “噗......”


  两人一边玩笑,一边朝外面走去。还未出正门,一道声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妹这是要去看灯会吗?”青色身影随话语出现,还有那双温和的眼眸,“哥哥也想去,我们一起好不好?”


  “......”季元启也跟着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见两人打定主意跟着,南怡也不恼,只笑了笑:“这灯会又不是我开的,大人想看自是都能看的。”


  于是两人行变成了四个人。弋兰天和花忱一人一侧,季元启便只能跟在花忱的那边。主街上人来人往,并行实在困难,弋兰天和花忱都不是会相让的人,于是只剩他时不时落后于他人。唐唐季家家主,当朝少傅,昔日同窗时多少上树摸鱼的混账事都干过的人,如今却像只犯了错生怕被落下的小狗,紧紧跟在几人旁边。


  灯火阑珊里,少女眼眸中闪烁着微光,同身边人说笑的侧脸熟悉又陌生。耳边是人声鼎沸的市井摊贩,南怡的声音就淹没在其中,叫他分辨不清。看着那抹雪青色忽远忽近,季元启突然生出隐隐的恐惧,心中如同蚂蚁啃噬般煎熬,喉咙里难以抑制地发涩。


  花忱的余光将季元启的神情皆收入眼中,但他并没有丝毫怜悯。为何?因为他自己都是被疏远忽略的角色。他虽一直待在南怡身侧,却并没有分到多少她的目光,更别提一两句奢侈的搭话了。


  可这样就好,只要让他能待在她的身边,怎样都好。那日她的不辞而别至今记忆犹新,信纸上的字迹生涩别扭,却仍能在细微之间辨认出是小妹亲手所写。可就像再也写不出的劲笔,上面一字一句如同刻刀在他身上剜出一道道血痕,锥心刺骨。


  她逃离了他。他那从小相依为命的小妹,宁愿负着一身伤在江河湖海飘荡也要逃离他。等他千里奔袭到蜀中,终于见到人立在他面前,却迎上了一双陌生疏离的眼眸。他本是做了这样的准备的,她不认他的准备。可真到面对的时候,还是不可抑制地慌张无措。


  所以这样就好,至少她还愿意让他站在身边。花忱用目光细细描摹着少女挑选河灯的认真模样,一边如此想着。


  “唔,这个。”


  南怡越过了莲,指着一只方方正正的小灯说到。


  “哟,寻常姑娘家大都喜欢花制的,小女娃倒是别致的很哟。”摊主乐呵呵地感叹了句,接着说,“幺闺儿要不要搞一哈写字许个愿?”


  她觉得有趣,笑答:“好。”


  南怡执起笔,在灯罩上缓慢走笔移动。她的握笔姿势已和从前大不相同。


        明雍求学时,季元启常央着她外出游玩,而她总要将课业完成才答应。于是敏而好学的云中郡主身边总会坐着个季大少眼巴巴地看着她写课业,久而久之,她微低着头执笔书写的模样便印在了心底。


        彼时她的字是俊秀的,顿笔出锋都带有些许的力度,如今腕力虚浮,执使运笔间愈发柔和婉转,出来的字也古雅浑含。


  “释?”


  “嗯。”


  “幺妹儿这字不错啊!”


  “谢谢您了。”


  这边南怡和店家聊得愉快,一旁的花忱和季元启心中却满是苦涩。


  “想去哪儿放?”


  “嗯……我记得渡口下面有个……”


  弋兰天已和她走在前面商量去哪儿放河灯,另外两人却还沉浸在方才的惆怅中。


  忽然一声呼唤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不知季大人愿不愿意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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